☆、哥哥的日記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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挨了一頓暴打的九村鈴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聽話。九村風離開後沒多久，他從山洞爬了出來。
就在剛才，這裏經歷了一次更加強烈的震動，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多人一起使用土系忍術所造成的。能讓許多個巖隱精英聯手發難，他們的敵人究竟是有多強大？
九村鈴想看一看。
於是他爬出山洞，第一眼便吃了一驚：周圍的地面到處橫亙著溝壑，巖石高聳，植被低陷——與之前相比，地貌已經完全被改變了。
一連串尖銳的空氣摩擦聲從不遠處傳來，就像閃電忽然間被什麽人捉在手上，嘯聲刺耳。九村鈴擡眼望去，一旁的大樹上，銀色頭發的少年居然真將閃電握在手裏，藍色電流在他身邊暴躁地亂躥。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。
兩人已被十數個巖隱忍者圍住，九村鈴很快就從其中找到了九村風的身影。
銀發少年手中閃電不滅，只聽他道：“琳，帶土喜歡你，非常喜歡你，所以我拼上性命也會保護你。”
身後的女孩一陣沈默，終於擡頭，眼神裏流露出堅定：“那麽卡卡西，我的心情也……”
銀發少年打斷她的話：“我……我只是個一度想棄你不顧的廢物。”
全然不清楚其中過程的九村鈴聽得稀裏糊塗，只依稀分辨出那個銀色頭發的叫做卡卡西，而那個女孩很湊巧，和他的名字是一個發音，也叫Rin。他看了一會，終於看出卡卡西手上的東西並不是閃電，而是一股很強的雷遁查克拉流。
好厲害啊，這個卡卡西！
也許是不敢大意，也許是不想再糾纏，忽然間所有的巖隱忍者都跳了起來，直撲向卡卡西手上竄動著的查克拉流。
“快走，琳！”
那兩個小鬼要被收拾了，這就是忍者的戰鬥嗎？九村鈴禁不住微微顫抖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，怔怔地望著九村風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著自己哥哥戰鬥，他沒有想到也會是最後一次。
正向卡卡西撲去的九村風似乎感覺到背後的響動，遲疑了一會兒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定格在半空，保持著他們將要出手的姿勢。查克拉停止了，結印的手僵在那裏。依著慣性延續既定軌跡飛了一會，所有人都像被丟棄的巖石，接二連三從半空中直挺挺摔下，摔倒在尚還沾著雨露的草地裏。
漸漸的，草葉上的雨露被染作鮮紅。
這其中當然包括九村風，和他的同伴一樣、一動不動倒在那裏，脖頸處流出汨汨的血。
來不及思考，幾乎是本能反應——九村鈴忽然向著九村風沖了過去。草地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，沙沙作響。
“嗯？”大樹上，忽然出現的男子有著耀眼的金黃色頭發，手中苦無滴下鮮血。他低頭望著突然跑出來的九村鈴。
“水門老師，那個是……”女孩也發現了他。
“只是個孩子呢。”波風水門輕聲道，抱起一旁昏過去的卡卡西。“卡卡西似乎受了傷。琳，很抱歉我來晚了。”
女孩搖搖頭：“這不是老師的錯。帶土他……”她看向一邊崩塌的巖洞，已被上百塊巨石壓得嚴實。
水門也將目光移向那裏，黯然道：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是我大意了……”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樹上點了點，感知著周圍。“有大批敵人正向這邊靠近。琳，雖然很對不起帶土，現在我們只能先行撤退回安全地帶。有機會的話，我再來帶帶土回木葉。”
再多不舍，終究是要離別。
琳輕輕點頭，水門將一只手搭上她肩膀，施展飛雷神之術。三人頃刻間消失在空氣中。
只留下九村鈴獨自一人站在哥哥的屍體前，心中千百種滋味交替著湧上心頭，快樂、悲傷、興奮、難過、錯愕、失落……反倒是腦海一片空白，不知要怎樣才好。
作為弟弟，他覺得應該哭泣。腫脹的包子臉擠了擠，沒有流出一滴眼淚。
作為報覆，他很想要放聲大笑。喉頭聲帶動了動，竟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就這樣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，很快有更多的人出現在身邊。
九村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帶回巖隱村的，那段記憶模糊不清。
他被帶到三代土影跟前。“所有人都死了，只剩這個孩子。”小隊隊長山誠強忍心中悲傷，將樹林裏的戰況向土影報告。
“……又是‘金色閃光’嗎。”大野木眉頭緊鎖，“繼柱間扉間兩位大人之後，木葉又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。”
山誠低下頭去，咬牙切齒：“他壞了我們不少計劃，造成了很大傷亡。如果不是他，我們早就拿下了草之國，第三次忍界大戰的主動權也將牢牢握在我們手裏！”
“你也有親人被他所殺？”
山誠恨恨地道：“是！”
大野木嘆了口氣：“再次對全村忍者傳我的命令，凡是遇到‘金色閃光’立刻放棄任務逃跑，不管是在哪種場合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雖然很不甘心，山誠知道這是為了整個巖隱村實力保全的考量。“我馬上就傳達下去。”
“木葉那個死掉的小鬼與‘金色閃光’的關系查清楚了嗎？”
“回土影大人，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，那小鬼是木葉宇智波一族，叫做宇智波帶土，是波風水門的弟子。像這樣危險系數極高的潛入任務卻將四人小隊拆開行動，木葉的戰力看來已經十分吃緊了……”
大野木“嗯”了一聲，若有所思：“宇智波一族？寫輪眼……”忽然問道：“屍體回收進行得怎麽樣了？”
山誠臉上露出遲疑，斷斷續續答：“是。在打掃戰場時我曾通過崩塌的洞穴頂端看見宇智波帶土，半邊身體完全被一塊巖石壓住，不可能活命。可……可奇怪的是當我們將石頭全部搬開，卻沒有找到屍體。也就是說……屍體……”他擡起眼睛觀察土影的表情，小心翼翼說出剩下三個字：“……消失了。”
“不可能，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！”大野木在聽過了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後終於在最後的離奇事件上發火，“給我查清楚屍體去哪兒了——只要他是死的就不會自己邁開腿走掉！”
為了不影響老腰，山誠近幾年鮮少看見土影大人發怒，這一怒之下仍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，不由地心中打顫，戰戰兢兢領命出去了。大野木怒氣未消，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踱步，忽然覺得有個東西非常礙眼。
他花白的眉毛一擰，九村鈴立刻識趣地往門邊退去。
“等一等。”大野木叫住他，沈聲說道，“九村一族歷來精英輩出，可是他們的壽命也很短暫。除了任務和戰爭犧牲，絕大多數人死於一種遺傳病。類似於血繼界限，這種病在賦予他們特殊查克拉的同時，也加速了死亡進程。這是九村一族歷代相傳的秘密，甚至我這個土影也知道得並不完全。看你的表現，九村風完全沒有告訴你關於家族的內幕。”他“唉”地一聲嘆氣，“我看得出他並不想你成為忍者，也許是出於對你保護……”
“那，土影大人為什麽告訴我這些。”九村鈴出奇的冷靜，長發遮住了他的臉。“是想替九村風那混蛋開脫嗎——我不信。”他擡起頭，目光冰冷，“就算是土影大人親口所說，什麽遺傳病什麽保護，我一個字也不信！九村風他健康得很！”
像是一顆種子在心中萌芽，透過九村鈴隱隱露出的暴虐脾性，大野木仿佛看見許多曾經的臉。冷漠、高傲、暴躁、易怒……
九村鈴現在的眼神，就和他們一模一樣。
從土影處回來，九村鈴開始整理九村風留下的遺物。衣服、書籍、相片……九村風的東西不多，每一件都很平常，淡淡的不留任何感情色彩。就像他對九村鈴的態度一樣，明明冷語相向，卻還是養大了他。
忙了半天，沒有找到一點“保護”的痕跡，更沒有關於“家族秘密”的只言片語。
哼，果然是騙我的！他心中憤憤地想。手撐著地板站起的時候，褲袋裏掉出了兩只鈴鐺。——這是他至今不能畢業的原因，也是九村風禁錮他的道具。
“算了，回村再戴！”他想起九村風冷冰冰帶著嫌棄的話語，心中一寒。擡手摸了摸尚未消腫的臉，還留著觸痛。
身後，家門被推開，一個人走了進來：“鈴，我聽說了你的事，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九村鈴臉色一沈：壟月，很討厭的家夥。他偏過腦袋，只用眼角看他。
“哈哈，許多時候不見你還是這麽別扭……”壟月不請自入，繞到九村鈴對面大大方方坐下，偏要把臉擺在他的正前方。
“哼，當心吊車尾會傳染。”九村鈴威脅道。
壟月摸了摸下巴，輕松三個字回應：“我不怕。”看見九村鈴臉上越發陰雲密布，壟月心知不能再與他開玩笑了，便正經了臉色，掏出一本筆記本遞了過去。
九村鈴低眉看了眼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屍檢時在你哥哥上衣口袋夾層裏找到的，據我估計應該是日記之類、很重要的遺物，便向醫療班要過來了。”壟月說道，“鈴，好歹是兄弟，留個念想也好。”
九村鈴接過筆記本，端詳一番，忽然道：“記得你的水系忍術不錯。”
壟月笑道：“你也發現上面的火遁符咒了麽？比以前進步多了。”他將手放在筆記本的封面上，“這是很高級的火遁術，如果貿然翻開日記馬上就會啟動術式付之一炬……看來你哥哥很不想你看到裏面的東西。確定要看？”
“拜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壟月緩緩打開書頁，“水遁有多少火出多少水之術……”
“我靠！別自己瞎編亂造——這明明是水遁水原之舞！”
“咦？果然進步了。”
九村鈴的一切疑問都在這本日記中找到了答案。
疑問一：遺傳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5年2月8日
今天，持續了三個星期的掙紮終於結束，母親大人在越來越粗重的喘氣聲中離開了這個世界。是時候了，她再喘就會把喉嚨喘破，還是這樣的好。我看著母親的屍體，想著若幹年後我也會是這樣的結局，很害怕。記得父親大人死前曾說，這樣的死亡是九村的榮耀。我卻不能認同。族人越來越少，我當它是一種詛咒。
鈴在我懷裏睡著了，他還是個嬰兒。
疑問二：家族秘密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7年9月10日
細胞線粒體缺陷綜合癥。
我知道應該這樣正確稱呼我們的病。由於細胞中線粒體基因突變，導致比常人旺盛三五倍的能量代謝，並且無法停止。拜它所賜，我們能在相同時間內比常人產生更多更強大的查克拉，並導致忍術規模升級和擴大。這也是九村被稱為精英一族的理由。然而，線粒體異常的能量代謝也成倍縮短細胞壽命，使細胞更新換代加速，並最終讓人在壯年時期死亡。臨死前咳嗽不止、呼吸不暢的癥狀，便是臟器大規模衰竭的表現。
我堅信這是詛咒。
今天帶鈴作了身體檢查，讓我驚喜的是他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嚴重的病變。鈴的癥狀很輕，幾乎和正常人一樣。這讓我產生了希望。
父親大人、母親大人，請原諒我的自私，我只想鈴能長久地活下去。
疑問三：鈴鐺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2年4月1日
鈴要上學了。進入忍者學校是村裏的規定，我卻不希望他成為忍者。我要阻止他產生和我們一樣危險的查克拉，就不能讓他修習大規模忍術。那麽，畢不了業是最好的選擇。我將兩只銅鈴系在他的頭發上，他一動就發出聲響。呵呵，無法隱匿行蹤可是忍者的大忌，去吧新一代的吊車尾！
鈴還小，他說鈴鐺很漂亮。我騙他說，左邊的是爸爸，右邊的是媽媽，時時刻刻都不能摘下。
疑問四：九村風的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7年10月30日
連續幾天咳嗽，希望只是感冒。但我其實知道，差不多我的倒計時也該開始了。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對鈴發脾氣，一部分也出於私心。呵呵，鈴一定從心底裏恨我，巴不得我早早死去。他會萬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，許多年後想起哦這是個壞哥哥，幸虧已經死了。
他會因為我的死而感到開心。
……
九村鈴合上日記本時，壟月早已離開。他撿起地上的鈴鐺，重新系好在發梢上，將九村風的日記小心收進懷裏。
然後他出了家門，去找土影。
“我要報仇。”當聽到九村鈴冷漠的口吻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，大野木並沒有覺得吃驚，只是沈默不語。
九村鈴又道：“殺了哥哥的那個人，是木葉的‘金色閃光’。我要報仇，不惜一切。”
大野木沈思著。一旁的山誠插話道：“實際上，我們確有一個計劃……”他看了土影一眼，在得到默許之後，將一張照片遞給九村鈴。
“這是？”
“宇智波帶土。”山誠回答道，“也就是這次事件中身亡的木葉忍者。木葉方面已經宣布了他的死訊，將其列為英雄。但無論是木葉還是我們巖隱都沒有找到他的屍體。”
“我記得你說過他是‘金色閃光’的弟子。”
“是的。”山誠面露為難之色，“利用這個身份，也許是唯一可以在波風水門完全沒有戒備的狀況下接近他的方法。我們已經收集了很多宇智波帶土的資料，打算讓我們的一個忍者假扮成他，偽造宇智波帶土未死的假象，再伺機放回木葉……或許就能除掉‘金色閃光’。只是這個計劃實行起來，目前還有相當大的難度。”
“什麽難度。”
山誠並沒有立刻回答。九村鈴鎮靜得令人發怵的表現讓他覺得很不舒服，再看一眼土影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，便只能繼續說道：“首先，宇智波帶土的右半邊身體完全被巖石壓壞，當時他的兩個同伴都在場。也就是說要瞞過木葉，假扮他的忍者必須將半邊身體弄壞再養好，這太殘忍。其次，我們也沒有可供移植的寫輪眼……”
“嚓”地一聲刀尖割破血肉的聲響，山誠的話被硬生生打斷。他瞪著眼僵在原地無法動彈，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，以及恐懼……
在他對面，九村鈴舉著苦無，一道深深的傷口將右半邊臉劃作上下兩半，血流下來。“這個計劃就叫‘獵眼’，只要有心，寫輪眼總能找到。”他將苦無貼上染血的臉，冰冷的語氣像是毫無感情的惡魔。
“從今天起，我就是宇智波帶土。”
挨了一頓暴打的九村鈴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聽話。九村風離開後沒多久，他從山洞爬了出來。
就在剛才，這裏經歷了一次更加強烈的震動，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多人一起使用土系忍術所造成的。能讓許多個巖隱精英聯手發難，他們的敵人究竟是有多強大？
九村鈴想看一看。
於是他爬出山洞，第一眼便吃了一驚：周圍的地面到處橫亙著溝壑，巖石高聳，植被低陷——與之前相比，地貌已經完全被改變了。
一連串尖銳的空氣摩擦聲從不遠處傳來，就像閃電忽然間被什麽人捉在手上，嘯聲刺耳。九村鈴擡眼望去，一旁的大樹上，銀色頭發的少年居然真將閃電握在手裏，藍色電流在他身邊暴躁地亂躥。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。
兩人已被十數個巖隱忍者圍住，九村鈴很快就從其中找到了九村風的身影。
銀發少年手中閃電不滅，只聽他道：“琳，帶土喜歡你，非常喜歡你，所以我拼上性命也會保護你。”
身後的女孩一陣沈默，終於擡頭，眼神裏流露出堅定：“那麽卡卡西，我的心情也……”
銀發少年打斷她的話：“我……我只是個一度想棄你不顧的廢物。”
全然不清楚其中過程的九村鈴聽得稀裏糊塗，只依稀分辨出那個銀色頭發的叫做卡卡西，而那個女孩很湊巧，和他的名字是一個發音，也叫Rin。他看了一會，終於看出卡卡西手上的東西並不是閃電，而是一股很強的雷遁查克拉流。
好厲害啊，這個卡卡西！
也許是不敢大意，也許是不想再糾纏，忽然間所有的巖隱忍者都跳了起來，直撲向卡卡西手上竄動著的查克拉流。
“快走，琳！”
那兩個小鬼要被收拾了，這就是忍者的戰鬥嗎？九村鈴禁不住微微顫抖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，怔怔地望著九村風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著自己哥哥戰鬥，他沒有想到也會是最後一次。
正向卡卡西撲去的九村風似乎感覺到背後的響動，遲疑了一會兒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定格在半空，保持著他們將要出手的姿勢。查克拉停止了，結印的手僵在那裏。依著慣性延續既定軌跡飛了一會，所有人都像被丟棄的巖石，接二連三從半空中直挺挺摔下，摔倒在尚還沾著雨露的草地裏。
漸漸的，草葉上的雨露被染作鮮紅。
這其中當然包括九村風，和他的同伴一樣、一動不動倒在那裏，脖頸處流出汨汨的血。
來不及思考，幾乎是本能反應——九村鈴忽然向著九村風沖了過去。草地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，沙沙作響。
“嗯？”大樹上，忽然出現的男子有著耀眼的金黃色頭發，手中苦無滴下鮮血。他低頭望著突然跑出來的九村鈴。
“水門老師，那個是……”女孩也發現了他。
“只是個孩子呢。”波風水門輕聲道，抱起一旁昏過去的卡卡西。“卡卡西似乎受了傷。琳，很抱歉我來晚了。”
女孩搖搖頭：“這不是老師的錯。帶土他……”她看向一邊崩塌的巖洞，已被上百塊巨石壓得嚴實。
水門也將目光移向那裏，黯然道：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是我大意了……”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樹上點了點，感知著周圍。“有大批敵人正向這邊靠近。琳，雖然很對不起帶土，現在我們只能先行撤退回安全地帶。有機會的話，我再來帶帶土回木葉。”
再多不舍，終究是要離別。
琳輕輕點頭，水門將一只手搭上她肩膀，施展飛雷神之術。三人頃刻間消失在空氣中。
只留下九村鈴獨自一人站在哥哥的屍體前，心中千百種滋味交替著湧上心頭，快樂、悲傷、興奮、難過、錯愕、失落……反倒是腦海一片空白，不知要怎樣才好。
作為弟弟，他覺得應該哭泣。腫脹的包子臉擠了擠，沒有流出一滴眼淚。
作為報覆，他很想要放聲大笑。喉頭聲帶動了動，竟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就這樣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，很快有更多的人出現在身邊。
九村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帶回巖隱村的，那段記憶模糊不清。
他被帶到三代土影跟前。“所有人都死了，只剩這個孩子。”小隊隊長山誠強忍心中悲傷，將樹林裏的戰況向土影報告。
“……又是‘金色閃光’嗎。”大野木眉頭緊鎖，“繼柱間扉間兩位大人之後，木葉又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。”
山誠低下頭去，咬牙切齒：“他壞了我們不少計劃，造成了很大傷亡。如果不是他，我們早就拿下了草之國，第三次忍界大戰的主動權也將牢牢握在我們手裏！”
“你也有親人被他所殺？”
山誠恨恨地道：“是！”
大野木嘆了口氣：“再次對全村忍者傳我的命令，凡是遇到‘金色閃光’立刻放棄任務逃跑，不管是在哪種場合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雖然很不甘心，山誠知道這是為了整個巖隱村實力保全的考量。“我馬上就傳達下去。”
“木葉那個死掉的小鬼與‘金色閃光’的關系查清楚了嗎？”
“回土影大人，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，那小鬼是木葉宇智波一族，叫做宇智波帶土，是波風水門的弟子。像這樣危險系數極高的潛入任務卻將四人小隊拆開行動，木葉的戰力看來已經十分吃緊了……”
大野木“嗯”了一聲，若有所思：“宇智波一族？寫輪眼……”忽然問道：“屍體回收進行得怎麽樣了？”
山誠臉上露出遲疑，斷斷續續答：“是。在打掃戰場時我曾通過崩塌的洞穴頂端看見宇智波帶土，半邊身體完全被一塊巖石壓住，不可能活命。可……可奇怪的是當我們將石頭全部搬開，卻沒有找到屍體。也就是說……屍體……”他擡起眼睛觀察土影的表情，小心翼翼說出剩下三個字：“……消失了。”
“不可能，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！”大野木在聽過了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後終於在最後的離奇事件上發火，“給我查清楚屍體去哪兒了——只要他是死的就不會自己邁開腿走掉！”
為了不影響老腰，山誠近幾年鮮少看見土影大人發怒，這一怒之下仍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，不由地心中打顫，戰戰兢兢領命出去了。大野木怒氣未消，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踱步，忽然覺得有個東西非常礙眼。
他花白的眉毛一擰，九村鈴立刻識趣地往門邊退去。
“等一等。”大野木叫住他，沈聲說道，“九村一族歷來精英輩出，可是他們的壽命也很短暫。除了任務和戰爭犧牲，絕大多數人死於一種遺傳病。類似於血繼界限，這種病在賦予他們特殊查克拉的同時，也加速了死亡進程。這是九村一族歷代相傳的秘密，甚至我這個土影也知道得並不完全。看你的表現，九村風完全沒有告訴你關於家族的內幕。”他“唉”地一聲嘆氣，“我看得出他並不想你成為忍者，也許是出於對你保護……”
“那，土影大人為什麽告訴我這些。”九村鈴出奇的冷靜，長發遮住了他的臉。“是想替九村風那混蛋開脫嗎——我不信。”他擡起頭，目光冰冷，“就算是土影大人親口所說，什麽遺傳病什麽保護，我一個字也不信！九村風他健康得很！”
像是一顆種子在心中萌芽，透過九村鈴隱隱露出的暴虐脾性，大野木仿佛看見許多曾經的臉。冷漠、高傲、暴躁、易怒……
九村鈴現在的眼神，就和他們一模一樣。
從土影處回來，九村鈴開始整理九村風留下的遺物。衣服、書籍、相片……九村風的東西不多，每一件都很平常，淡淡的不留任何感情色彩。就像他對九村鈴的態度一樣，明明冷語相向，卻還是養大了他。
忙了半天，沒有找到一點“保護”的痕跡，更沒有關於“家族秘密”的只言片語。
哼，果然是騙我的！他心中憤憤地想。手撐著地板站起的時候，褲袋裏掉出了兩只鈴鐺。——這是他至今不能畢業的原因，也是九村風禁錮他的道具。
“算了，回村再戴！”他想起九村風冷冰冰帶著嫌棄的話語，心中一寒。擡手摸了摸尚未消腫的臉，還留著觸痛。
身後，家門被推開，一個人走了進來：“鈴，我聽說了你的事，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九村鈴臉色一沈：壟月，很討厭的家夥。他偏過腦袋，只用眼角看他。
“哈哈，許多時候不見你還是這麽別扭……”壟月不請自入，繞到九村鈴對面大大方方坐下，偏要把臉擺在他的正前方。
“哼，當心吊車尾會傳染。”九村鈴威脅道。
壟月摸了摸下巴，輕松三個字回應：“我不怕。”看見九村鈴臉上越發陰雲密布，壟月心知不能再與他開玩笑了，便正經了臉色，掏出一本筆記本遞了過去。
九村鈴低眉看了眼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屍檢時在你哥哥上衣口袋夾層裏找到的，據我估計應該是日記之類、很重要的遺物，便向醫療班要過來了。”壟月說道，“鈴，好歹是兄弟，留個念想也好。”
九村鈴接過筆記本，端詳一番，忽然道：“記得你的水系忍術不錯。”
壟月笑道：“你也發現上面的火遁符咒了麽？比以前進步多了。”他將手放在筆記本的封面上，“這是很高級的火遁術，如果貿然翻開日記馬上就會啟動術式付之一炬……看來你哥哥很不想你看到裏面的東西。確定要看？”
“拜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壟月緩緩打開書頁，“水遁有多少火出多少水之術……”
“我靠！別自己瞎編亂造——這明明是水遁水原之舞！”
“咦？果然進步了。”
九村鈴的一切疑問都在這本日記中找到了答案。
疑問一：遺傳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5年2月8日
今天，持續了三個星期的掙紮終於結束，母親大人在越來越粗重的喘氣聲中離開了這個世界。是時候了，她再喘就會把喉嚨喘破，還是這樣的好。我看著母親的屍體，想著若幹年後我也會是這樣的結局，很害怕。記得父親大人死前曾說，這樣的死亡是九村的榮耀。我卻不能認同。族人越來越少，我當它是一種詛咒。
鈴在我懷裏睡著了，他還是個嬰兒。
疑問二：家族秘密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7年9月10日
細胞線粒體缺陷綜合癥。
我知道應該這樣正確稱呼我們的病。由於細胞中線粒體基因突變，導致比常人旺盛三五倍的能量代謝，並且無法停止。拜它所賜，我們能在相同時間內比常人產生更多更強大的查克拉，並導致忍術規模升級和擴大。這也是九村被稱為精英一族的理由。然而，線粒體異常的能量代謝也成倍縮短細胞壽命，使細胞更新換代加速，並最終讓人在壯年時期死亡。臨死前咳嗽不止、呼吸不暢的癥狀，便是臟器大規模衰竭的表現。
我堅信這是詛咒。
今天帶鈴作了身體檢查，讓我驚喜的是他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嚴重的病變。鈴的癥狀很輕，幾乎和正常人一樣。這讓我產生了希望。
父親大人、母親大人，請原諒我的自私，我只想鈴能長久地活下去。
疑問三：鈴鐺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2年4月1日
鈴要上學了。進入忍者學校是村裏的規定，我卻不希望他成為忍者。我要阻止他產生和我們一樣危險的查克拉，就不能讓他修習大規模忍術。那麽，畢不了業是最好的選擇。我將兩只銅鈴系在他的頭發上，他一動就發出聲響。呵呵，無法隱匿行蹤可是忍者的大忌，去吧新一代的吊車尾！
鈴還小，他說鈴鐺很漂亮。我騙他說，左邊的是爸爸，右邊的是媽媽，時時刻刻都不能摘下。
疑問四：九村風的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7年10月30日
連續幾天咳嗽，希望只是感冒。但我其實知道，差不多我的倒計時也該開始了。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對鈴發脾氣，一部分也出於私心。呵呵，鈴一定從心底裏恨我，巴不得我早早死去。他會萬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，許多年後想起哦這是個壞哥哥，幸虧已經死了。
他會因為我的死而感到開心。
……
九村鈴合上日記本時，壟月早已離開。他撿起地上的鈴鐺，重新系好在發梢上，將九村風的日記小心收進懷裏。
然後他出了家門，去找土影。
“我要報仇。”當聽到九村鈴冷漠的口吻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，大野木並沒有覺得吃驚，只是沈默不語。
九村鈴又道：“殺了哥哥的那個人，是木葉的‘金色閃光’。我要報仇，不惜一切。”
大野木沈思著。一旁的山誠插話道：“實際上，我們確有一個計劃……”他看了土影一眼，在得到默許之後，將一張照片遞給九村鈴。
“這是？”
“宇智波帶土。”山誠回答道，“也就是這次事件中身亡的木葉忍者。木葉方面已經宣布了他的死訊，將其列為英雄。但無論是木葉還是我們巖隱都沒有找到他的屍體。”
“我記得你說過他是‘金色閃光’的弟子。”
“是的。”山誠面露為難之色，“利用這個身份，也許是唯一可以在波風水門完全沒有戒備的狀況下接近他的方法。我們已經收集了很多宇智波帶土的資料，打算讓我們的一個忍者假扮成他，偽造宇智波帶土未死的假象，再伺機放回木葉……或許就能除掉‘金色閃光’。只是這個計劃實行起來，目前還有相當大的難度。”
“什麽難度。”
山誠並沒有立刻回答。九村鈴鎮靜得令人發怵的表現讓他覺得很不舒服，再看一眼土影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，便只能繼續說道：“首先，宇智波帶土的右半邊身體完全被巖石壓壞，當時他的兩個同伴都在場。也就是說要瞞過木葉，假扮他的忍者必須將半邊身體弄壞再養好，這太殘忍。其次，我們也沒有可供移植的寫輪眼……”
“嚓”地一聲刀尖割破血肉的聲響，山誠的話被硬生生打斷。他瞪著眼僵在原地無法動彈，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，以及恐懼……
在他對面，九村鈴舉著苦無，一道深深的傷口將右半邊臉劃作上下兩半，血流下來。“這個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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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剛才，這裏經歷了一次更加強烈的震動，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多人一起使用土系忍術所造成的。能讓許多個巖隱精英聯手發難，他們的敵人究竟是有多強大？
九村鈴想看一看。
於是他爬出山洞，第一眼便吃了一驚：周圍的地面到處橫亙著溝壑，巖石高聳，植被低陷——與之前相比，地貌已經完全被改變了。
一連串尖銳的空氣摩擦聲從不遠處傳來，就像閃電忽然間被什麽人捉在手上，嘯聲刺耳。九村鈴擡眼望去，一旁的大樹上，銀色頭發的少年居然真將閃電握在手裏，藍色電流在他身邊暴躁地亂躥。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。
兩人已被十數個巖隱忍者圍住，九村鈴很快就從其中找到了九村風的身影。
銀發少年手中閃電不滅，只聽他道：“琳，帶土喜歡你，非常喜歡你，所以我拼上性命也會保護你。”
身後的女孩一陣沈默，終於擡頭，眼神裏流露出堅定：“那麽卡卡西，我的心情也……”
銀發少年打斷她的話：“我……我只是個一度想棄你不顧的廢物。”
全然不清楚其中過程的九村鈴聽得稀裏糊塗，只依稀分辨出那個銀色頭發的叫做卡卡西，而那個女孩很湊巧，和他的名字是一個發音，也叫Rin。他看了一會，終於看出卡卡西手上的東西並不是閃電，而是一股很強的雷遁查克拉流。
好厲害啊，這個卡卡西！
也許是不敢大意，也許是不想再糾纏，忽然間所有的巖隱忍者都跳了起來，直撲向卡卡西手上竄動著的查克拉流。
“快走，琳！”
那兩個小鬼要被收拾了，這就是忍者的戰鬥嗎？九村鈴禁不住微微顫抖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，怔怔地望著九村風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著自己哥哥戰鬥，他沒有想到也會是最後一次。
正向卡卡西撲去的九村風似乎感覺到背後的響動，遲疑了一會兒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定格在半空，保持著他們將要出手的姿勢。查克拉停止了，結印的手僵在那裏。依著慣性延續既定軌跡飛了一會，所有人都像被丟棄的巖石，接二連三從半空中直挺挺摔下，摔倒在尚還沾著雨露的草地裏。
漸漸的，草葉上的雨露被染作鮮紅。
這其中當然包括九村風，和他的同伴一樣、一動不動倒在那裏，脖頸處流出汨汨的血。
來不及思考，幾乎是本能反應——九村鈴忽然向著九村風沖了過去。草地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，沙沙作響。
“嗯？”大樹上，忽然出現的男子有著耀眼的金黃色頭發，手中苦無滴下鮮血。他低頭望著突然跑出來的九村鈴。
“水門老師，那個是……”女孩也發現了他。
“只是個孩子呢。”波風水門輕聲道，抱起一旁昏過去的卡卡西。“卡卡西似乎受了傷。琳，很抱歉我來晚了。”
女孩搖搖頭：“這不是老師的錯。帶土他……”她看向一邊崩塌的巖洞，已被上百塊巨石壓得嚴實。
水門也將目光移向那裏，黯然道：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是我大意了……”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樹上點了點，感知著周圍。“有大批敵人正向這邊靠近。琳，雖然很對不起帶土，現在我們只能先行撤退回安全地帶。有機會的話，我再來帶帶土回木葉。”
再多不舍，終究是要離別。
琳輕輕點頭，水門將一只手搭上她肩膀，施展飛雷神之術。三人頃刻間消失在空氣中。
只留下九村鈴獨自一人站在哥哥的屍體前，心中千百種滋味交替著湧上心頭，快樂、悲傷、興奮、難過、錯愕、失落……反倒是腦海一片空白，不知要怎樣才好。
作為弟弟，他覺得應該哭泣。腫脹的包子臉擠了擠，沒有流出一滴眼淚。
作為報覆，他很想要放聲大笑。喉頭聲帶動了動，竟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就這樣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，很快有更多的人出現在身邊。
九村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帶回巖隱村的，那段記憶模糊不清。
他被帶到三代土影跟前。“所有人都死了，只剩這個孩子。”小隊隊長山誠強忍心中悲傷，將樹林裏的戰況向土影報告。
“……又是‘金色閃光’嗎。”大野木眉頭緊鎖，“繼柱間扉間兩位大人之後，木葉又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。”
山誠低下頭去，咬牙切齒：“他壞了我們不少計劃，造成了很大傷亡。如果不是他，我們早就拿下了草之國，第三次忍界大戰的主動權也將牢牢握在我們手裏！”
“你也有親人被他所殺？”
山誠恨恨地道：“是！”
大野木嘆了口氣：“再次對全村忍者傳我的命令，凡是遇到‘金色閃光’立刻放棄任務逃跑，不管是在哪種場合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雖然很不甘心，山誠知道這是為了整個巖隱村實力保全的考量。“我馬上就傳達下去。”
“木葉那個死掉的小鬼與‘金色閃光’的關系查清楚了嗎？”
“回土影大人，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，那小鬼是木葉宇智波一族，叫做宇智波帶土，是波風水門的弟子。像這樣危險系數極高的潛入任務卻將四人小隊拆開行動，木葉的戰力看來已經十分吃緊了……”
大野木“嗯”了一聲，若有所思：“宇智波一族？寫輪眼……”忽然問道：“屍體回收進行得怎麽樣了？”
山誠臉上露出遲疑，斷斷續續答：“是。在打掃戰場時我曾通過崩塌的洞穴頂端看見宇智波帶土，半邊身體完全被一塊巖石壓住，不可能活命。可……可奇怪的是當我們將石頭全部搬開，卻沒有找到屍體。也就是說……屍體……”他擡起眼睛觀察土影的表情，小心翼翼說出剩下三個字：“……消失了。”
“不可能，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！”大野木在聽過了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後終於在最後的離奇事件上發火，“給我查清楚屍體去哪兒了——只要他是死的就不會自己邁開腿走掉！”
為了不影響老腰，山誠近幾年鮮少看見土影大人發怒，這一怒之下仍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，不由地心中打顫，戰戰兢兢領命出去了。大野木怒氣未消，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踱步，忽然覺得有個東西非常礙眼。
他花白的眉毛一擰，九村鈴立刻識趣地往門邊退去。
“等一等。”大野木叫住他，沈聲說道，“九村一族歷來精英輩出，可是他們的壽命也很短暫。除了任務和戰爭犧牲，絕大多數人死於一種遺傳病。類似於血繼界限，這種病在賦予他們特殊查克拉的同時，也加速了死亡進程。這是九村一族歷代相傳的秘密，甚至我這個土影也知道得並不完全。看你的表現，九村風完全沒有告訴你關於家族的內幕。”他“唉”地一聲嘆氣，“我看得出他並不想你成為忍者，也許是出於對你保護……”
“那，土影大人為什麽告訴我這些。”九村鈴出奇的冷靜，長發遮住了他的臉。“是想替九村風那混蛋開脫嗎——我不信。”他擡起頭，目光冰冷，“就算是土影大人親口所說，什麽遺傳病什麽保護，我一個字也不信！九村風他健康得很！”
像是一顆種子在心中萌芽，透過九村鈴隱隱露出的暴虐脾性，大野木仿佛看見許多曾經的臉。冷漠、高傲、暴躁、易怒……
九村鈴現在的眼神，就和他們一模一樣。
從土影處回來，九村鈴開始整理九村風留下的遺物。衣服、書籍、相片……九村風的東西不多，每一件都很平常，淡淡的不留任何感情色彩。就像他對九村鈴的態度一樣，明明冷語相向，卻還是養大了他。
忙了半天，沒有找到一點“保護”的痕跡，更沒有關於“家族秘密”的只言片語。
哼，果然是騙我的！他心中憤憤地想。手撐著地板站起的時候，褲袋裏掉出了兩只鈴鐺。——這是他至今不能畢業的原因，也是九村風禁錮他的道具。
“算了，回村再戴！”他想起九村風冷冰冰帶著嫌棄的話語，心中一寒。擡手摸了摸尚未消腫的臉，還留著觸痛。
身後，家門被推開，一個人走了進來：“鈴，我聽說了你的事，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九村鈴臉色一沈：壟月，很討厭的家夥。他偏過腦袋，只用眼角看他。
“哈哈，許多時候不見你還是這麽別扭……”壟月不請自入，繞到九村鈴對面大大方方坐下，偏要把臉擺在他的正前方。
“哼，當心吊車尾會傳染。”九村鈴威脅道。
壟月摸了摸下巴，輕松三個字回應：“我不怕。”看見九村鈴臉上越發陰雲密布，壟月心知不能再與他開玩笑了，便正經了臉色，掏出一本筆記本遞了過去。
九村鈴低眉看了眼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屍檢時在你哥哥上衣口袋夾層裏找到的，據我估計應該是日記之類、很重要的遺物，便向醫療班要過來了。”壟月說道，“鈴，好歹是兄弟，留個念想也好。”
九村鈴接過筆記本，端詳一番，忽然道：“記得你的水系忍術不錯。”
壟月笑道：“你也發現上面的火遁符咒了麽？比以前進步多了。”他將手放在筆記本的封面上，“這是很高級的火遁術，如果貿然翻開日記馬上就會啟動術式付之一炬……看來你哥哥很不想你看到裏面的東西。確定要看？”
“拜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壟月緩緩打開書頁，“水遁有多少火出多少水之術……”
“我靠！別自己瞎編亂造——這明明是水遁水原之舞！”
“咦？果然進步了。”
九村鈴的一切疑問都在這本日記中找到了答案。
疑問一：遺傳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5年2月8日
今天，持續了三個星期的掙紮終於結束，母親大人在越來越粗重的喘氣聲中離開了這個世界。是時候了，她再喘就會把喉嚨喘破，還是這樣的好。我看著母親的屍體，想著若幹年後我也會是這樣的結局，很害怕。記得父親大人死前曾說，這樣的死亡是九村的榮耀。我卻不能認同。族人越來越少，我當它是一種詛咒。
鈴在我懷裏睡著了，他還是個嬰兒。
疑問二：家族秘密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7年9月10日
細胞線粒體缺陷綜合癥。
我知道應該這樣正確稱呼我們的病。由於細胞中線粒體基因突變，導致比常人旺盛三五倍的能量代謝，並且無法停止。拜它所賜，我們能在相同時間內比常人產生更多更強大的查克拉，並導致忍術規模升級和擴大。這也是九村被稱為精英一族的理由。然而，線粒體異常的能量代謝也成倍縮短細胞壽命，使細胞更新換代加速，並最終讓人在壯年時期死亡。臨死前咳嗽不止、呼吸不暢的癥狀，便是臟器大規模衰竭的表現。
我堅信這是詛咒。
今天帶鈴作了身體檢查，讓我驚喜的是他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嚴重的病變。鈴的癥狀很輕，幾乎和正常人一樣。這讓我產生了希望。
父親大人、母親大人，請原諒我的自私，我只想鈴能長久地活下去。
疑問三：鈴鐺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2年4月1日
鈴要上學了。進入忍者學校是村裏的規定，我卻不希望他成為忍者。我要阻止他產生和我們一樣危險的查克拉，就不能讓他修習大規模忍術。那麽，畢不了業是最好的選擇。我將兩只銅鈴系在他的頭發上，他一動就發出聲響。呵呵，無法隱匿行蹤可是忍者的大忌，去吧新一代的吊車尾！
鈴還小，他說鈴鐺很漂亮。我騙他說，左邊的是爸爸，右邊的是媽媽，時時刻刻都不能摘下。
疑問四：九村風的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7年10月30日
連續幾天咳嗽，希望只是感冒。但我其實知道，差不多我的倒計時也該開始了。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對鈴發脾氣，一部分也出於私心。呵呵，鈴一定從心底裏恨我，巴不得我早早死去。他會萬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，許多年後想起哦這是個壞哥哥，幸虧已經死了。
他會因為我的死而感到開心。
……
九村鈴合上日記本時，壟月早已離開。他撿起地上的鈴鐺，重新系好在發梢上，將九村風的日記小心收進懷裏。
然後他出了家門，去找土影。
“我要報仇。”當聽到九村鈴冷漠的口吻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，大野木並沒有覺得吃驚，只是沈默不語。
九村鈴又道：“殺了哥哥的那個人，是木葉的‘金色閃光’。我要報仇，不惜一切。”
大野木沈思著。一旁的山誠插話道：“實際上，我們確有一個計劃……”他看了土影一眼，在得到默許之後，將一張照片遞給九村鈴。
“這是？”
“宇智波帶土。”山誠回答道，“也就是這次事件中身亡的木葉忍者。木葉方面已經宣布了他的死訊，將其列為英雄。但無論是木葉還是我們巖隱都沒有找到他的屍體。”
“我記得你說過他是‘金色閃光’的弟子。”
“是的。”山誠面露為難之色，“利用這個身份，也許是唯一可以在波風水門完全沒有戒備的狀況下接近他的方法。我們已經收集了很多宇智波帶土的資料，打算讓我們的一個忍者假扮成他，偽造宇智波帶土未死的假象，再伺機放回木葉……或許就能除掉‘金色閃光’。只是這個計劃實行起來，目前還有相當大的難度。”
“什麽難度。”
山誠並沒有立刻回答。九村鈴鎮靜得令人發怵的表現讓他覺得很不舒服，再看一眼土影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，便只能繼續說道：“首先，宇智波帶土的右半邊身體完全被巖石壓壞，當時他的兩個同伴都在場。也就是說要瞞過木葉，假扮他的忍者必須將半邊身體弄壞再養好，這太殘忍。其次，我們也沒有可供移植的寫輪眼……”
“嚓”地一聲刀尖割破血肉的聲響，山誠的話被硬生生打斷。他瞪著眼僵在原地無法動彈，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，以及恐懼……
在他對面，九村鈴舉著苦無，一道深深的傷口將右半邊臉劃作上下兩半，血流下來。“這個計劃就叫‘獵眼’，只要有心，寫輪眼總能找到。”他將苦無貼上染血的臉，冰冷的語氣像是毫無感情的惡魔。
“從今天起，我就是宇智波帶土。”
挨了一頓暴打的九村鈴並沒有像往常一般聽話。九村風離開後沒多久，他從山洞爬了出來。
就在剛才，這裏經歷了一次更加強烈的震動，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多人一起使用土系忍術所造成的。能讓許多個巖隱精英聯手發難，他們的敵人究竟是有多強大？
九村鈴想看一看。
於是他爬出山洞，第一眼便吃了一驚：周圍的地面到處橫亙著溝壑，巖石高聳，植被低陷——與之前相比，地貌已經完全被改變了。
一連串尖銳的空氣摩擦聲從不遠處傳來，就像閃電忽然間被什麽人捉在手上，嘯聲刺耳。九村鈴擡眼望去，一旁的大樹上，銀色頭發的少年居然真將閃電握在手裏，藍色電流在他身邊暴躁地亂躥。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。
兩人已被十數個巖隱忍者圍住，九村鈴很快就從其中找到了九村風的身影。
銀發少年手中閃電不滅，只聽他道：“琳，帶土喜歡你，非常喜歡你，所以我拼上性命也會保護你。”
身後的女孩一陣沈默，終於擡頭，眼神裏流露出堅定：“那麽卡卡西，我的心情也……”
銀發少年打斷她的話：“我……我只是個一度想棄你不顧的廢物。”
全然不清楚其中過程的九村鈴聽得稀裏糊塗，只依稀分辨出那個銀色頭發的叫做卡卡西，而那個女孩很湊巧，和他的名字是一個發音，也叫Rin。他看了一會，終於看出卡卡西手上的東西並不是閃電，而是一股很強的雷遁查克拉流。
好厲害啊，這個卡卡西！
也許是不敢大意，也許是不想再糾纏，忽然間所有的巖隱忍者都跳了起來，直撲向卡卡西手上竄動著的查克拉流。
“快走，琳！”
那兩個小鬼要被收拾了，這就是忍者的戰鬥嗎？九村鈴禁不住微微顫抖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，怔怔地望著九村風。
這是他第一次看著自己哥哥戰鬥，他沒有想到也會是最後一次。
正向卡卡西撲去的九村風似乎感覺到背後的響動，遲疑了一會兒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定格在半空，保持著他們將要出手的姿勢。查克拉停止了，結印的手僵在那裏。依著慣性延續既定軌跡飛了一會，所有人都像被丟棄的巖石，接二連三從半空中直挺挺摔下，摔倒在尚還沾著雨露的草地裏。
漸漸的，草葉上的雨露被染作鮮紅。
這其中當然包括九村風，和他的同伴一樣、一動不動倒在那裏，脖頸處流出汨汨的血。
來不及思考，幾乎是本能反應——九村鈴忽然向著九村風沖了過去。草地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，沙沙作響。
“嗯？”大樹上，忽然出現的男子有著耀眼的金黃色頭發，手中苦無滴下鮮血。他低頭望著突然跑出來的九村鈴。
“水門老師，那個是……”女孩也發現了他。
“只是個孩子呢。”波風水門輕聲道，抱起一旁昏過去的卡卡西。“卡卡西似乎受了傷。琳，很抱歉我來晚了。”
女孩搖搖頭：“這不是老師的錯。帶土他……”她看向一邊崩塌的巖洞，已被上百塊巨石壓得嚴實。
水門也將目光移向那裏，黯然道：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，是我大意了……”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樹上點了點，感知著周圍。“有大批敵人正向這邊靠近。琳，雖然很對不起帶土，現在我們只能先行撤退回安全地帶。有機會的話，我再來帶帶土回木葉。”
再多不舍，終究是要離別。
琳輕輕點頭，水門將一只手搭上她肩膀，施展飛雷神之術。三人頃刻間消失在空氣中。
只留下九村鈴獨自一人站在哥哥的屍體前，心中千百種滋味交替著湧上心頭，快樂、悲傷、興奮、難過、錯愕、失落……反倒是腦海一片空白，不知要怎樣才好。
作為弟弟，他覺得應該哭泣。腫脹的包子臉擠了擠，沒有流出一滴眼淚。
作為報覆，他很想要放聲大笑。喉頭聲帶動了動，竟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就這樣他一動不動站在原地，很快有更多的人出現在身邊。
九村鈴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帶回巖隱村的，那段記憶模糊不清。
他被帶到三代土影跟前。“所有人都死了，只剩這個孩子。”小隊隊長山誠強忍心中悲傷，將樹林裏的戰況向土影報告。
“……又是‘金色閃光’嗎。”大野木眉頭緊鎖，“繼柱間扉間兩位大人之後，木葉又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。”
山誠低下頭去，咬牙切齒：“他壞了我們不少計劃，造成了很大傷亡。如果不是他，我們早就拿下了草之國，第三次忍界大戰的主動權也將牢牢握在我們手裏！”
“你也有親人被他所殺？”
山誠恨恨地道：“是！”
大野木嘆了口氣：“再次對全村忍者傳我的命令，凡是遇到‘金色閃光’立刻放棄任務逃跑，不管是在哪種場合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雖然很不甘心，山誠知道這是為了整個巖隱村實力保全的考量。“我馬上就傳達下去。”
“木葉那個死掉的小鬼與‘金色閃光’的關系查清楚了嗎？”
“回土影大人，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，那小鬼是木葉宇智波一族，叫做宇智波帶土，是波風水門的弟子。像這樣危險系數極高的潛入任務卻將四人小隊拆開行動，木葉的戰力看來已經十分吃緊了……”
大野木“嗯”了一聲，若有所思：“宇智波一族？寫輪眼……”忽然問道：“屍體回收進行得怎麽樣了？”
山誠臉上露出遲疑，斷斷續續答：“是。在打掃戰場時我曾通過崩塌的洞穴頂端看見宇智波帶土，半邊身體完全被一塊巖石壓住，不可能活命。可……可奇怪的是當我們將石頭全部搬開，卻沒有找到屍體。也就是說……屍體……”他擡起眼睛觀察土影的表情，小心翼翼說出剩下三個字：“……消失了。”
“不可能，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！”大野木在聽過了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後終於在最後的離奇事件上發火，“給我查清楚屍體去哪兒了——只要他是死的就不會自己邁開腿走掉！”
為了不影響老腰，山誠近幾年鮮少看見土影大人發怒，這一怒之下仍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，不由地心中打顫，戰戰兢兢領命出去了。大野木怒氣未消，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踱步，忽然覺得有個東西非常礙眼。
他花白的眉毛一擰，九村鈴立刻識趣地往門邊退去。
“等一等。”大野木叫住他，沈聲說道，“九村一族歷來精英輩出，可是他們的壽命也很短暫。除了任務和戰爭犧牲，絕大多數人死於一種遺傳病。類似於血繼界限，這種病在賦予他們特殊查克拉的同時，也加速了死亡進程。這是九村一族歷代相傳的秘密，甚至我這個土影也知道得並不完全。看你的表現，九村風完全沒有告訴你關於家族的內幕。”他“唉”地一聲嘆氣，“我看得出他並不想你成為忍者，也許是出於對你保護……”
“那，土影大人為什麽告訴我這些。”九村鈴出奇的冷靜，長發遮住了他的臉。“是想替九村風那混蛋開脫嗎——我不信。”他擡起頭，目光冰冷，“就算是土影大人親口所說，什麽遺傳病什麽保護，我一個字也不信！九村風他健康得很！”
像是一顆種子在心中萌芽，透過九村鈴隱隱露出的暴虐脾性，大野木仿佛看見許多曾經的臉。冷漠、高傲、暴躁、易怒……
九村鈴現在的眼神，就和他們一模一樣。
從土影處回來，九村鈴開始整理九村風留下的遺物。衣服、書籍、相片……九村風的東西不多，每一件都很平常，淡淡的不留任何感情色彩。就像他對九村鈴的態度一樣，明明冷語相向，卻還是養大了他。
忙了半天，沒有找到一點“保護”的痕跡，更沒有關於“家族秘密”的只言片語。
哼，果然是騙我的！他心中憤憤地想。手撐著地板站起的時候，褲袋裏掉出了兩只鈴鐺。——這是他至今不能畢業的原因，也是九村風禁錮他的道具。
“算了，回村再戴！”他想起九村風冷冰冰帶著嫌棄的話語，心中一寒。擡手摸了摸尚未消腫的臉，還留著觸痛。
身後，家門被推開，一個人走了進來：“鈴，我聽說了你的事，順道過來看看。”
九村鈴臉色一沈：壟月，很討厭的家夥。他偏過腦袋，只用眼角看他。
“哈哈，許多時候不見你還是這麽別扭……”壟月不請自入，繞到九村鈴對面大大方方坐下，偏要把臉擺在他的正前方。
“哼，當心吊車尾會傳染。”九村鈴威脅道。
壟月摸了摸下巴，輕松三個字回應：“我不怕。”看見九村鈴臉上越發陰雲密布，壟月心知不能再與他開玩笑了，便正經了臉色，掏出一本筆記本遞了過去。
九村鈴低眉看了眼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屍檢時在你哥哥上衣口袋夾層裏找到的，據我估計應該是日記之類、很重要的遺物，便向醫療班要過來了。”壟月說道，“鈴，好歹是兄弟，留個念想也好。”
九村鈴接過筆記本，端詳一番，忽然道：“記得你的水系忍術不錯。”
壟月笑道：“你也發現上面的火遁符咒了麽？比以前進步多了。”他將手放在筆記本的封面上，“這是很高級的火遁術，如果貿然翻開日記馬上就會啟動術式付之一炬……看來你哥哥很不想你看到裏面的東西。確定要看？”
“拜托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壟月緩緩打開書頁，“水遁有多少火出多少水之術……”
“我靠！別自己瞎編亂造——這明明是水遁水原之舞！”
“咦？果然進步了。”
九村鈴的一切疑問都在這本日記中找到了答案。
疑問一：遺傳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5年2月8日
今天，持續了三個星期的掙紮終於結束，母親大人在越來越粗重的喘氣聲中離開了這個世界。是時候了，她再喘就會把喉嚨喘破，還是這樣的好。我看著母親的屍體，想著若幹年後我也會是這樣的結局，很害怕。記得父親大人死前曾說，這樣的死亡是九村的榮耀。我卻不能認同。族人越來越少，我當它是一種詛咒。
鈴在我懷裏睡著了，他還是個嬰兒。
疑問二：家族秘密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27年9月10日
細胞線粒體缺陷綜合癥。
我知道應該這樣正確稱呼我們的病。由於細胞中線粒體基因突變，導致比常人旺盛三五倍的能量代謝，並且無法停止。拜它所賜，我們能在相同時間內比常人產生更多更強大的查克拉，並導致忍術規模升級和擴大。這也是九村被稱為精英一族的理由。然而，線粒體異常的能量代謝也成倍縮短細胞壽命，使細胞更新換代加速，並最終讓人在壯年時期死亡。臨死前咳嗽不止、呼吸不暢的癥狀，便是臟器大規模衰竭的表現。
我堅信這是詛咒。
今天帶鈴作了身體檢查，讓我驚喜的是他並沒有像我們一樣嚴重的病變。鈴的癥狀很輕，幾乎和正常人一樣。這讓我產生了希望。
父親大人、母親大人，請原諒我的自私，我只想鈴能長久地活下去。
疑問三：鈴鐺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2年4月1日
鈴要上學了。進入忍者學校是村裏的規定，我卻不希望他成為忍者。我要阻止他產生和我們一樣危險的查克拉，就不能讓他修習大規模忍術。那麽，畢不了業是最好的選擇。我將兩只銅鈴系在他的頭發上，他一動就發出聲響。呵呵，無法隱匿行蹤可是忍者的大忌，去吧新一代的吊車尾！
鈴還小，他說鈴鐺很漂亮。我騙他說，左邊的是爸爸，右邊的是媽媽，時時刻刻都不能摘下。
疑問四：九村風的病？
對應日記：巖隱37年10月30日
連續幾天咳嗽，希望只是感冒。但我其實知道，差不多我的倒計時也該開始了。最近越來越控制不住對鈴發脾氣，一部分也出於私心。呵呵，鈴一定從心底裏恨我，巴不得我早早死去。他會萬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，許多年後想起哦這是個壞哥哥，幸虧已經死了。
他會因為我的死而感到開心。
……
九村鈴合上日記本時，壟月早已離開。他撿起地上的鈴鐺，重新系好在發梢上，將九村風的日記小心收進懷裏。
然後他出了家門，去找土影。
“我要報仇。”當聽到九村鈴冷漠的口吻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，大野木並沒有覺得吃驚，只是沈默不語。
九村鈴又道：“殺了哥哥的那個人，是木葉的‘金色閃光’。我要報仇，不惜一切。”
大野木沈思著。一旁的山誠插話道：“實際上，我們確有一個計劃……”他看了土影一眼，在得到默許之後，將一張照片遞給九村鈴。
“這是？”
“宇智波帶土。”山誠回答道，“也就是這次事件中身亡的木葉忍者。木葉方面已經宣布了他的死訊，將其列為英雄。但無論是木葉還是我們巖隱都沒有找到他的屍體。”
“我記得你說過他是‘金色閃光’的弟子。”
“是的。”山誠面露為難之色，“利用這個身份，也許是唯一可以在波風水門完全沒有戒備的狀況下接近他的方法。我們已經收集了很多宇智波帶土的資料，打算讓我們的一個忍者假扮成他，偽造宇智波帶土未死的假象，再伺機放回木葉……或許就能除掉‘金色閃光’。只是這個計劃實行起來，目前還有相當大的難度。”
“什麽難度。”
山誠並沒有立刻回答。九村鈴鎮靜得令人發怵的表現讓他覺得很不舒服，再看一眼土影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，便只能繼續說道：“首先，宇智波帶土的右半邊身體完全被巖石壓壞，當時他的兩個同伴都在場。也就是說要瞞過木葉，假扮他的忍者必須將半邊身體弄壞再養好，這太殘忍。其次，我們也沒有可供移植的寫輪眼……”
“嚓”地一聲刀尖割破血肉的聲響，山誠的話被硬生生打斷。他瞪著眼僵在原地無法動彈，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，以及恐懼……
在他對面，九村鈴舉著苦無，一道深深的傷口將右半邊臉劃作上下兩半，血流下來。“這個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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